【巍澜衍生/罗浮生×杨修贤】死局(八)

  第八章
  
  杨修贤一觉醒来,不知道睡了多久,窗帘透出外面的阳光,眼前是陌生的环境,脑中回闪着某些片段,让他瞬间彻底清醒,从床上猛地坐起来,后之后觉地发现浑身的酸痛。
  
  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白色T恤,再看了看房间,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。杨修贤下了床,脚踩在地板上才真切感觉到腰有多不爽。
  
  到洗手间洗了把脸,抬头盯着镜子里的人,眼睛里还布着血丝,眼底下依旧有些青灰,实在没有从前那个杨修贤的样子。摸了摸脖子上那些让人无法忽视的吻痕,想到这是某个人的杰作,不由得咬了咬牙。
  
  从房间出了客厅,墙上的挂钟指着四点零八分,出了滴答走动的秒针,四下安静得没有别的声音。杨修贤往大门口走去,拉了拉门把,锁上了。往回又走到窗边,探头往外看去,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楼层,现在看来,起码在二十层,爬窗是不可能了,除非想死。
  
  赤着脚在房子绕了一圈,这房子几乎没有生活气息,有些家具甚至还没拆封。杨修贤的手机没找着,餐桌上放了一份早餐和午餐,应该是岳扬准备的。
  
  屋子里还是只有秒针跳动的声音,杨修贤坐在餐桌前,思考他和罗浮生的关系算什么。本来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,执着于已经发生的事没有意义,他更想知道,罗浮生这样做是出于什么原因。
  
  是纯粹的报复和践踏,又或者是像从前的他,见不得其他人接近属于自己的东西。他是从来没想过和罗浮生发展出这样的关系,可当罗浮生那样不择手段地将他强行控制在身下,心底却没有完全排斥,那是怎样病态的心理?既是恐惧又是期待,想要抗拒却还是接受,并不是全然无法拒绝的,只不过是遵从了内心那小小的阴暗,选择配合罢了。
  
  他心里有病,病根就是罗浮生。这些年来,病根就在他没有意识到的地方悄然滋长,早就成了盘踞在他心脏的毒,无法根治。
  
  晚上八点多,罗浮生回来了,手上拿了些东西。杨修贤正在阳台抽烟,听到开门声,回头看了一眼,见到是罗浮生,也没别的反应,继续抽自己的烟,不一会儿,罗浮生过来了。
  
  那人把烟从他手里夺了过去,放到了自己嘴里,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,把他带到餐桌前,嘴里还叼着烟,双手在解开打包的食物。
  
  “怎么没吃?”
  
  问的是原封不动的那两份早午餐,杨修贤说,“不饿。”
  
  “多少吃点,太瘦了。”
  
  揭开外卖盖子,罗浮生用手探了探温度,“可以吃,不烫。”
  
  罗浮生把勺子递给他,他却没有接过的意思,反而问道,“我的手机在哪?”
  
  罗浮生也不回答,收回了递出去的勺子,把嘴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,然后往自己嘴里舀了一勺粥,捏着杨修贤的下巴,贴着他的唇,舌头直接把他的嘴撬开,把粥渡了过去。
  
  “自己吃,还是我这样喂你,自己选。”
  
  杨修贤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人,眼神中透着怒意,却还是选择坐下,最后在罗浮生的注视下一口一口把粥给吃了。直到看碗里的东西差不多吃完,罗浮生才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,杨修贤第一时间拿了回来,解锁一看,联系人列表只有罗浮生的号码。
  
  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  
  罗浮生气定神闲地说,“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,以后就没有必要联系了,给你换了张新卡。”
  
  “我和什么人来往也到你管了?”
  
  罗浮生无声地笑了下,“你以前不也喜欢管我和什么人交‘朋友’吗?”
  
  提到这一茬,杨修贤无话可说,罗浮生看他吃瘪的模样,眉宇间的笑意又明显了些许,往茶几那边指了指,说道,“那是你的衣服。”
  
  杨修贤拿着手机走了过去,脱掉了身上的T恤和裤子,从袋子里拿出衣物,都是全新的。身后那道目光未免过于灼热,让他管不上那么多,随便套上了,然后把手机塞进了口袋,“那我现在可以走了?”
  
  “去哪?”
  
  “昨晚梦到我妈醒了,我要去看她。”
  
  “不用去了,我安排她去美国接受治疗,看时间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。”
  
  对于罗浮生这个自作主张的安排,杨修贤有些不服,但对于母亲来说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再者,如果不是罗浮生夺走了杨家的一切,母亲早就有机会转到更好的治疗环境,或许就不会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。
  
  杨修贤没有过多的情绪,只是笑问,“什么条件?不会就是陪你睡一觉这么简单吧。”
  
  “收起你那逢场作戏的嘴脸,我不吃这一套。”
  
  杨修贤的表情收得干净,“那你想看我什么反应,跪下来谢你解救我出困境?还是让你把我妈送回来?”
  
  “我还以为你会拒绝。”
  
  “不接受又能怎么样?我甚至连这道门都出不去,你罗浮生要做的事,我拦不住。我是没能给我妈更好的环境,可我也没有求你帮忙,这是你选择插手的。”
  
  一直放在桌上的档案袋被移了过来,罗浮生说,“条件就是东区的场以后归你管,出了任何事情由你负责,这是合同。”
  
  东区那家酒吧场子是出了名的复杂,龙蛇混杂乱得很,就连杨修贤从前都甚少去那边玩,但他不太相信罗浮生的要求只有这个,“就这么简单?”
  
  罗浮生补了一句,“附加条件,不要在工作环境招蜂引蝶。”说完,把合同和笔同时推到杨修贤面前,“没问题的话,签个字。”
  
  杨修贤拿起笔,眼睛看着白纸黑字的合同,签名栏上迟迟没有下笔。他可不想让罗浮生知道他现在的手连字都写不好,于是把钢笔放下,“合同我得带回去看一下。”
  
  罗浮生已经看出他的异样,但没当场说穿,只说,“好。”
  
  两天之后,杨修贤在罗浮生秘书那儿放下合同就走了,没有多停留一秒。秘书把合同拿了进去生,合同上那个简单的签名,看起来写得不太流畅,他盯着看了半天,不知怎的又想到杨修贤的画。
  
  办公室里只有他和岳扬,终于说了句,“他的手还没好?”
  
  岳扬说,“当时伤得有点严重,要复原到原来那样是不可能了,可能还有后遗症。”
  
  “不省心……东区那个场子归他了,你去交待那边的人帮着点。”
  
  “知道了。”
  
  杨修贤自从接下了东区的场子,管得也算有模有样,如果能除去某种程度上的‘招蜂引蝶’,效果还是很让人满意的。但是没办法,杨修贤就是天生的引人注目,就算没有故意撩拨,被他吸引的人依旧不在少数。
  
  这日开店营业之前,服务生们还在摆着桌子,杨修贤刚到,径直走进办公室,就这么一闪而过的画面,几个女服务生都看得目不转睛。
  
  其中一个扎马尾的女生使劲用手肘撞着旁边的人,被撞的女孩留着齐肩的头发,还在专心致志地擦着桌子,突然被猛地一顿撞,问道,“又怎么啦?”
  
  “你昨天来面试的时候我说什么来着?我们老大简直就是行走的画报,你没看见他刚才走过去,多帅呀!”
  
  齐肩发女孩第一天上班,并不知道这么多,也没注意刚才有人走过,“老大?这家店的老大不是方经理吗?”
  
  “那不过是经理,我们修贤哥哥才是管他的人。除了修贤哥哥,还有我们最顶层的大老板生哥,他们一块儿出现的时候,你才知道什么叫心跳爆炸的感觉!但是他们这关系呢,有些复杂,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说,先干活吧!”
  
  凌晨时分,酒吧客流量最大的时候,杨修贤还在应酬着人,方经理突然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他身旁,凑在他耳边说了些话,杨修贤听了之后,点了点头,然后对面前几个人说,“哥几个先喝着,我去处理点事,等会再来。”
  
  方经理还在旁边等着,杨修贤离了桌,跟他说了句,“把人请到我办公室。”
  
  “好!”
  
  杨修贤在办公室候着,来人脸上写着大摇大摆四个字,办公室门被关上,那人虽不情愿,但还是在杨修贤对面的办公椅上坐下了,接着一副要讨个说法的气焰表情,说道,“有屁快放,哥是来开心的,不是来扫兴的!”
  
  这人外号老鼠,经常在夜场里兜售各种小药丸,而自从杨修贤接管这个场以来,明令禁止了这种勾当,眼下情况好了许多。他当然还有不少人底下有小动作,但起码明面上是控制住了,可这人,还明目张胆地做着买卖,明显不把他放眼里。
  
  也能理解,杨修贤毕竟不是以前的杨家大少爷了,他和罗浮生闹掰了的那段日子人尽皆知,就算现在东区这个场归他管,也不见得罗浮生会多担待,连个在背后撑腰的都没有,有几个人能听他的意思?
  
  “我也不想坏了你的兴致,可是你这么做不合规矩。”说着,把刚才方经理收走的那一小包彩色药丸放上了桌面。
  
  老鼠十分不屑,伸手要把药丸抢回来,却被杨修贤摁住了。
  
  老鼠换上吊儿郎当的语气,“什么规矩?是个人都知道这场子什么环境,可从来没人敢管!你跟我说规矩?这是你杨修贤的规矩,还是生哥的规矩?”
  
  “出了这酒吧的门,我管不着,可你既然来了,就得按我这一套来。”
  
  “我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,你还当你是从前那位杨家大少爷?你不知道生哥让你管这场子是什么意思?是要让你吃不完兜着走!你倒好,不该管的都管起来了,做人得识时务,这场子为什么旺?就因为他够乱!”
  
  杨修贤也不生气,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面,“你这些货,是从张槟那儿拿的吧。”
  
  老鼠一听,汗毛都竖起来了,瞬间的慌张后,着急着掩饰,可杨修贤没等他说什么,接着道,“从对家那儿拿货,到自家的场子销出去,你们明哥知道你这么能干吗?”
  
  “你……你可别胡说!”
  
  杨修贤只睨着他,嘴角挂着不太明显的笑意,老鼠的眼神越是闪缩,他盯得越紧,最后还是老鼠先败下阵来,死撑着脸皮说,“我带来自个儿吃的还不行了?”
  
  杨修贤这才把摁住药丸的手放开,微笑道,“那就吃完再走。”
  
  这件事让于毅明知道了,只是老鼠对货源只字不提,添油加醋地让于毅明对杨修贤的作为更加看不惯。其实东区的场自从被杨修贤接过去,确实多了许多框框条条,早有人心有不满,只是没个带头的提,正好老鼠这事让于毅明起了头,附和的还不少。
  
  刚散会的会议室,罗浮生还坐在原位,于毅明和几个别的弟兄,都是从以前就跟着罗浮生的,这下开门见山就把话说了,于毅明把老鼠跟他说过的那些被添油加醋后的话,原封不动地照搬给罗浮生听,眼看罗浮生好像并没太在意,接着说,“生哥,还好老鼠来得及去医院洗胃,不然这命可就没了!杨修贤这么做,是想下谁的面子?”
  
  旁人加了句,“就是啊生哥,现在公司早就不姓杨了,他哪来的资格替你管人?”
  
  东区那场有多少问题,罗浮生是知道的,从前不是不管,只是没空管,所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现在杨修贤替他管了,当然是好事。罗浮生这才开口,“场子既然给了他,那就是他的了。”
  
  于毅明显然还是不服,“场子归他可以!但是他杨修贤的规矩,凭什么让我们守?”
  
  几个人情绪都有些激动,但罗浮生却淡定地说了句,“杨修贤的规矩,就是我罗浮生的规矩。”
  
  说完,目光从几个人脸上扫过,于毅明一行人听完,顿时闭上了嘴,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样子。
  
  “这下没意见了?没意见就先回去吧,我还有事。”
  
  (待续)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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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生哥还是很宠着小贤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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